【曦澄/湛澄/ABO】禁忌（二十二）
搞贺文搞得心力交瘁，没办法只好先把存稿放上来了
正文如下：
六十四.
江澄醒的时候，已经是翌日上午了。
蓝曦臣还守在他的榻旁，蓝忘机正坐在桌前帮忙查典籍。
蓝忘机虽然不太愿意看到兄长对江澄这般模样，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，暗暗移开了目光，干脆破罐子破摔似的强迫自己查阅典籍找到那半仙儿用的阵法。
蓝曦臣也默契地和弟弟没有说话，只是一直注视着江澄，心里巴望着他能早一点儿醒来。
他已经不愿再去想弟弟会作何感想，他也不愿再去想那些红尘流言蜚语，他只知道他在知晓江澄忽而没了缘由晕倒、在看到那漂亮白皙的小脸了无血色似是陷进永久的沉睡时，他差点停了心跳，止了呼吸。
在那一刻，他才知道从小的那些克己复礼，都是虚无的、飘渺的，面对真正的美好，全都淡若云烟。
江澄的眼睫又开始颤抖了，似乎在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。
蓝曦臣凑过身去，端详着江澄的脸，紧张得心儿里像是有一只云雀就要飞出，那一下下逐渐加速的有力的心跳，彰显着他难以抑制的欢喜。
江澄的杏眼睁开的那一刻，霎时与蓝曦臣四目相对，那杏眼里带着惊异和不解，看着蓝曦臣那温柔深邃的眸子，又忽然愣住了。
“泽……泽芜君？”江澄试探地唤了一声，他不像是故意为了疏远蓝曦臣才这样开口，而是自然熟稔地唤着泽芜君，就好像本该如此。
蓝曦臣一下子也傻了，他本以为江澄是还不想理他才叫他泽芜君，可听那语气，看那杏眸里的真诚和犹疑，又不太确定了。
“我怎么会在这儿啊，我不是……不是住在那边禅院的么？”江澄看起来是很疑惑，他抬头揉了揉太阳穴，道：“头好痛……”
蓝曦臣见他这般反应，忽然想起江澄和魏婴之前在姑苏求学时，似乎就是住的禅院。
难道是？！
“晚吟，你不记得了么？”蓝曦臣的声音带了颤抖，晚吟的记忆若是回到了两年前，那岂不是就再不会记得他们之间的感情，也不会记得他们的点点滴滴？
他顿时呼吸有了点急促，觉得胸口发闷。
他忽而转念一想，江澄回到了两年前的记忆，那就没有经过射日之争家族灭亡，没了那些让江家少年变成江宗主的难受痛苦，那是不是，江澄也会好受很多，也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，变得孤傲冷漠？
他这样想着，又觉得好受了许多。
他的晚吟，本就不该去在最好的年华，去遭受那些人生疾苦。
“记得什么？”江澄疑惑地问道，似乎完全不懂蓝曦臣在说什么。
“你失忆了？”蓝忘机走了过来，也像是有些不解，问道。
“什么失忆？”江澄一脸茫然，杏眼儿圆睁，写满了疑惑。
“晚吟，你现在是在两年后的姑苏。”蓝曦臣不觉得他会撒谎，温柔地拢了拢他有些凌乱的头发，沉声说道。
江澄愣住了，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失忆，还因为泽芜君的那一声，温柔低沉的晚吟。
他一下子红透了脸颊，粉色爬上了耳尖，羞得低垂了眸子，用长长的眼睫掩住自己的局促，小声道：“只有爹爹才会那样唤我。”
像是说给自己听，但蓝曦臣听清了，他此时看着江澄的反应，先是有一些惊讶，随后看着他的晚吟害羞红脸的模样，顿时觉得可爱得紧。
他想责难自己，为何没有早一点，在两年前发现少年的好？那么可爱、纯然的少年，不该那么早经历那么多酸甜苦辣、悲痛和离别的呀……
“我先出去，去找段舒来看看。”蓝忘机说道。
“好。”蓝曦臣答道。
蓝忘机转身走了，他暗暗攥紧了拳头，过了一会儿又无可奈何地松开。
刚刚江澄醒来，除了他主动走过去那时，对方都没有看他一眼。
他看到的，只有兄长欢喜得不行，和江澄那张为兄长羞红的小脸。
他知道江澄不喜欢他，以前在江澄来姑苏求学时都没有去注意过他，他那时满心想着的只有魏婴，谁知道到而今竟然会后悔不已。
他们兄弟二人，何尝不是在失去后，才懂得去重视么？
还好现在，似乎还不太晚。
他毫不怀疑，江澄在失忆后也会再次爱上兄长。
但这也不代表，他全无机会。
六十五.
蓝曦臣看着江澄还红着脸不敢看他，心软成了一片，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。因为怕他又吓到，强压下想把眼前的宝贝搂进怀里的冲动，只是起身对着他笑了笑，拿温润的声音道：“晚吟，你先休息一会儿，我去给你端点粥。”
江澄不出意外听到那声晚吟又红了脸，低低嗯了一声就躺了下来，一双杏眼直勾勾盯着蓝曦臣的背影，在看到那人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后，才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，呼吸有些急促。
被子下的小脸更红了，他不行了，听着蓝曦臣那声动了他心窍的晚吟，止不住得害羞，总觉得蓝曦臣真的好温柔。
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泽芜君时的样子。
是春天，也是在云深不知处的桃李芬芳下，在拂过白云的清风中，在青石板路的转角处看到了拿着白玉洞箫的泽芜君。
他老早听说过光风霁月泽芜君的佳誉，但那日看到，看到蓝曦臣逆折春阳款款走来，衣袂和抹额随着花瓣翩翩，那张世无双的脸，带着笑意，身材高挑颀长，向他走来。
他当时就愣住了，脑袋里一直一直在想着，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，他还对着自己笑，笑得那么温柔。
等蓝曦臣走近了，他复又看到那双深邃的印着光的凤眸，他听到泽芜君用好听的声音，和他打招呼：“江公子……”
他就已羞红了脸。
六十六.
蓝曦臣不一会儿就回来了，端着碗清淡的粥。
“晚吟，来喝点粥好么？”他看着江澄拿被子蒙着头，轻轻唤道。
江澄过了会儿才掀开被子，看着蓝曦臣手中的陶瓷碗，听话地想要坐起来，却发现完全没力气。
他湿漉漉的杏眸求助似的看向蓝曦臣。
蓝曦臣看着那双眸子，顿时心里又是柔软一片，像吃了酒酿圆子一样甜。
蓝曦臣自然懂他，放下了碗，轻柔地搂住了江澄把他从床上抱起，让他靠在床板上，适才端起了粥，拿起勺子，舀了一勺送到自己嘴边轻轻吹凉了，才喂给江澄。江澄虽然红了脸，但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嘴，吃着蓝曦臣喂给他的粥。
刚才蓝曦臣抱起他，那般熟稔，像是拥抱过很多次。他闻着那股好闻的沉香，莫名熟悉而欣喜。
他忽然好想知道他失去的记忆里都有些什么了。
会不会是，像他幻想的那一般美好？
